Silverman腰缠万段

诶呀我的老吃！！可好吃！！

千山历历:

给我太太 @Silverman白玉馒从来不手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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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巴恩斯回忆录（未公开版）》：

是的，他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

 

这种善良并非我们平常所理解的仁慈、和蔼，如果用这种庸俗的标准来衡量他，那么必然是不符的。但是在他冷硬、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到苛刻的外表下，有一颗金子的心灵。

 

哈，这个比喻太俗了，原谅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顺口就说出来了。

 

他是一个人，他不是武器。又或者说，他是个被异化了的人，所以他存在的意义就被异化了。他追寻的东西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但又是完全一样的。

 

只是他挡在了我们的前面，他抢先体验过那些比黑夜更黑的黑暗，所以他才会有悲悯的心。他见过那些肮脏、污秽、暴力，所以他才真正明白和平与善良的意义，以及它们的来之不易。

 

巴恩斯，我的先生，他实在是个相当传奇的人物。这种传奇色彩几乎可以盖过他的导师“美国队长”（至少是在我看来。你知道，人总是喜欢带着仰慕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爱人的）。

 

他经历过人类近代史上最重要的几件大事，作为基层的一个执行者而见证着这一切。他是二战的军人，又是前苏联的杀手，他为情报机关工作，他是一片黑暗里的影子。

 

巴恩斯是士兵，是枪，是刀。他没有说不的权力。这些历史，这些残酷的真相，多年来像无数湿冷的藤蔓捆绑着他。我不止一次见过他在午夜惊醒，然后再也无法入睡。

 

那将会是一个黎明，他被噩梦惊醒，沉默地坐在床边，赤裸着，薄薄的毛毯盖在下身。东方已经显露鱼肚白，熹微的晨光像纱幔笼罩着他，我看着他，看着他阴影里昏沉的轮廓，突然就在那一瞬感到了时间的无情。

 

然后他转过身，拥抱着我。我们如同深渊万丈里两个孤独的旅人，依靠彼此的体温取暖。那一刻是我生命里最美丽的时分之一。

 

他见证着我们的欲望、杀戮、暴行。他见过最丑恶的人性，却怀抱着一颗最赤忱的心保护着人类。

 

这些罪恶没有改变他，他还是一九四零年，那个毅然决然端着冲锋枪上战场的少年。

 

我们有过很多次探讨，很多次深层的对话。那将是在我快要步入六十岁的时候（他早就超过这个年龄了，超级士兵衰老的速度比常人慢太多了），某个深夜，那时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初步显现出岁月的余威。我不太能再像几十年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工作、战斗，我感到了力不从心。

 

年轻时，我总不太敢想象年老的光景。好像“变老”这个词，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

 

但生命的终结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

 

我，或者说他，我们又凭什么是特殊的例子呢？上帝是公平的。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扮演上帝。

 

尽管这个道理，我花了数十年才明白。

 

那次，是在我们的晚饭时分。我的人工智能为我们订制了专属的饮食，根据我们的身体状况。我们面对面坐着，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老年伴侣，话题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聊到往事，年轻时的那些人，突然他就提到了咆哮突击队。

 

那是在他真正年轻的时候，去参与的一桩真正壮丽的事业。那是他真正的理想所在，又是他所有悲剧之始。

 

我问他，在过去有没有后悔过。

 

他笑了笑，他很少笑的。他说，我没有后悔的资格，更没有放纵自己沉湎于这种忧伤美丽的情绪的时间。

 

他说，我要不断奔走于光影的边缘，我要剿灭那些邪恶的组织，才不会有更多的，像我们一样怀抱着热烈理想的年轻人被戕害。

 

这是在他已经度过快两个世纪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放弃，他始终没有放弃这份壮丽的事业。

 

是啊，放弃是很容易的事情，他当然可以一走了之，把责任推脱得干干净净，但是他没有。

他做到了我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直视了自己的灵魂。如同以裸眼直视太阳。

 

他直视着自己的灵魂，看着那些幽深罅隙里挣扎的暗影与荆棘，他以肃穆、沉痛、忏悔的殉难姿态狼狈又体面地度过了他的一生。短短几十万字根本无法概括。

 

很多我们现在看起来波澜壮阔的场景其实在他真正做决定的时候只有极短的一瞬。所以，他是凭着纯然的善念来做这些事的。

 

除去善良，他更是个有趣的人。如果你看到他，你会这样说的，你会喜欢他。

 

为什么呢？

 

他有全世界最深沉的眼睛，尽管他的瞳色并不是那么深。哦，不行，这样说就太有些主观臆断了。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被他的眼睛迷住了。那该是有过什么样经历的人才会有的眼睛？

 

它承载着天空与云迹，飞鸟与雪山，无尽的时光，还有终年的苦寒。

 

我与他相遇在神盾局的天空母舰。没错，就是那艘动不动就坠毁的飞行基地。

 

那时他被仇恨、愧疚冲昏了头脑，他拼命在寻毁灭，相当不客气地讲，他觉得只有杀了我才能平息内心的愤怒。

 

我阻止了他，然后带他去进行治疗，以我们共同的一位老朋友的名义。我不太愿意把那位老朋友与“美国队长”这个名义合二为一，史蒂夫罗杰斯除了这个光辉荣耀的名头之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和巴恩斯不是那个冷血杀手一样，他们都是鲜活的，喜怒哀乐的，怀抱理想的人。

 

后来，他接过星盾，成为我们的队友。日复一日的并肩战斗中，我们慢慢了解，彼此吸引，走到了一起。这个过程太长了，说出来又是另外一个完整的故事。等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有时我也在想，假如我在我们队伍内部的矛盾爆发之前就得到了预知未来的能力，我会不会把这种分裂扼杀在萌芽状态。

 

我想我会的。我不会让这个错误发生，这是我的责任。

 

尽管这个举动，意味着我很可能再也无法遇到他。

TBC